低调千年的安徽小城,竟藏着中国最诗意的春天!

2025-05-13 15:49:30
是你心目中的杏花村吗? 摄影/陈英杰 在诗意的韵脚里,摇曳着这座小城的浪漫—— 陶渊明的田垄在南山下排列;李白在此泼墨十七首《秋浦歌...

是你心目中的杏花村吗? 摄影/陈英杰

在诗意的韵脚里,摇曳着这座小城的浪漫——

陶渊明的田垄在南山下排列;李白在此泼墨十七首《秋浦歌》,将“白发三千丈”的奇思抛入粼粼波光;白居易的喟叹消散在湖面晨雾中……池州不缺少诗人,更不缺少名句。

或许你还不能在地图上准确地找到它的位置,但早已经在诗文中一次次经过这片山水。漫长的文脉,化作一缕春风,当我们的目光重返池州,也就找到了春日中最富有诗意的江南。

一叶扁舟剪碎秋浦河的波光。 摄影/胡智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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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山为砚,一座小城如何磨出旷世诗兴?

什么是池州?

她是“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”的拙趣,是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闲适。据说,诗句中的南山便是位于池州的大历山,陶渊明曾在这里为官,也在这里归隐。他在池州随手撒下的菊种,生长为中国人内心深处,隐居闲逸的的精神图腾。于是,千年后每个悠闲生活的池州人身上,都有着诗人潇洒的背影。

山峦与民居交错,宛如一幅水墨丹青。 图/视觉中国

她也是“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”的逸思。李白与池州的山水,有着深深的羁绊,五游秋浦,三上九华,诗仙的靴底沾着这里的青苔与月光。十七首《秋浦歌》如同山溪流淌出山间,"白发三千丈"的绝唱由此而来。他的一笔一划,都深深刻进这座城市的文化年轮,至今位于市中心的谪仙亭,飞檐翘角在空中保持着天才诗人抛掷酒壶的浪漫弧线。

妙有分二气,灵山开九华。 图/视觉中国

她更是“特特寻芳上翠微”的雅兴。南宋初年,烽烟四起的年代,岳飞曾在征战间隙,在池州的山间寻得了陶潜式的片刻闲逸。"好山好水看不足,马蹄催趁月明归。"字里行间的流连与怅惘,不仅是贪看春光,更是对太平盛世的无声渴慕。小小的翠微亭,见证了从杜牧到岳飞的诗情,也印刻了属于池州的杏花春雨、铁马冰河……

池州的山川形势如同一方巨砚,孕育出无数诗情。 制图/北极邮寄、张琪

山,塑造了池州。

池州的山形地势,就宛如天地间的一方巨砚,山脊勾勒砚台纹理,云海翻涌砚中笔墨,历代诗人以脚步为笔锋,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诗性基因——

山脉和平原交替,青灰与苍翠交织,池州坐落于长江南岸的一片地理褶皱上。大别山余脉托举于北,皖南丘陵环抱于南,两列山脉隔江对峙,奔涌的长江在大地上开拓出平原与湖泊,河流交错。江山交汇的池州,成为很多南来北往者的驻足地,也成为一片诗意交汇的妙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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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河环抱的池州。 摄影/饶颐

群山,为池州凝固下诗情,也酝酿了一年一度的春意。

被誉为“东南第一山”、“佛教四大名山”的九华山,是历来文人墨客造访的名胜,也是今天四面八方游客来到池州的最重要理由。春日的九华山,云海翻滚禅意,竹海升腾起晨雾,古刹宝殿的时隐时现。沿着古道拾级而上,枝头新绽的嫩芽提醒访客季节。

作为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九华山上有古刹九十九座, 处处清幽,处处有景。 摄影/储成胜

九华山著名的高山杜鹃种类繁多,包含映山红(红色)、紫杜鹃(紫色)、粉色杜鹃等,还有猴头杜鹃等独特品种。它们分布在山谷、栈道旁和悬崖上,大片的花海将这里装点为“天街花市”。从初春到深春,从山脚到山巅,杜鹃次第开放,好运的人们能看到姹紫嫣红在山间枝头跃动。

高山杜鹃在山巅绽放。 摄影/储成胜

近年,随着户外运动兴起,“野味”十足的牯牛降,也成为了池州登山客的打卡地。素有“第二黄山”之称的牯牛降,横跨石台县和祁门县,这里也是池州与古徽州的交界地带。黄山山脉向西延伸,在这里盘卧成一头“牯牛”。最高海拔超过一千七百米,险峻的山形保留下一片原始森林,为第三纪以前的古老植物编织一片家园。

春日的牯牛降,富有清新的野趣。 摄影/朱正

春日的牯牛降,山顶残雪消融成溪涧律动,崖壁间的冰川遗迹近乎永恒,新生的黄山松又从石缝中探出头来。社交平台上,许多游客提出了一个相似的疑问:站在黄山山巅,向西北眺望,一座在云雾中隐现的山峰是哪里?“那是牯牛降!”池州人在评论区热心地回答,还有人分享站在牯牛降山巅远望黄山的照片。

就这样,池州的山川,不仅在过去孕育了无数诗词文章,如今依然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人们,远眺、仰视、攀登,吟诵词章,抚今追昔。

春风染绿了池州。 图/视觉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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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水为墨,池州何以交融南北、通达东西?

池州不仅是座山城,也是一座水城。山中的春色静美,而流水浸润的诗意则多了几分灵动与柔婉,也照见池州特有的悠然安适——

水如一匹练,此地即平天。 摄影/朱正

面对静谧如镜的平天湖,李白写“水如一匹练,此地即平天”;

凝望山溪跳跃,苏轼写“大江南兮九华西,泛秋浦兮乱清溪”;

“池水变绿色,池芳动清辉”,白居易在一方小小的池塘中,找到生活的恬静;

“不堪游子登临意,长带秋江雁影旋”,汤显祖则在池州眺望长江,思念故乡;

升金湖,有“中国鹤湖”之美誉。 摄影/杨科甲

远眺历史更深处的南朝,昭明太子在秋浦河畔编纂《昭明文选》,竹帛沙沙,与水流同频,古老的文脉如此发端。

或许这就是池州山水的魔力,在纷乱喧嚣的人世间隔离出一方静谧柔美的小天地,让人忘却一切烦忧。但池州偏偏又并不封闭,一切的原因,都是那条浩荡而过的长江。从高空俯瞰,万里长江穿过江汉平原,冲过山区的包夹,由西南向东北流淌,在“吴头楚尾”之地,赋予了池州平坦与通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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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赋予了池州平坦与通达。 摄影/饶颐

很多池州人,对江上的轮船汽笛并不陌生。从明代开始,秋浦河和长江汇流的池州港,就是进入皖南山区各地的必经节点。东南群山的青翠、中原驿道的风尘、江南园林的灵秀,于此交融。贵池的老池口码头,还留有曾经的热闹记忆:来自深山的木材,顺河流漂而来,上游下游的商船、客船也停泊在这里,人声鼎沸,四通八达。

直到今天,江水依然催动着池州蓬勃向前。2023年,轰鸣的货轮满载1.43亿吨吞吐量,池州第一次超过老大哥芜湖港,成为安徽第一港口。去年,池州经济增速连续多个季度保持全省前列,“奔池”悄然成为本地人口中的热词,这是一座小城奔竞前行的写照。

广阔的江面上千舟竞发。 摄影/饶颐

“襟江带湖,上引荆巴,下控吴越”,南北交融,控扼东西,道尽了这座江城的地理玄机,流水的通达也让池州融汇各种地域文化——

傩戏面具上的彩漆,或许混合着来自三峡武陵山区的朱砂;饭桌上的小刀面,与上游的武汉和产麦子的皖北均有渊源;作为传统民居代表的池州江岸吊脚楼,一檐一柱,既透着荆楚的飞扬,又借了徽州的婉约。

那些被江水反复摩挲的卵石知道,池州的诗意从不只凝滞于山峦,而在随着流水永恒波动——正如身处热络的经济发展之中,池州人总是记得悠然生活。

在池州,人们从来不会忘记生活。 摄影/朱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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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人为笔,书写今天的诗意池州

当九华的云雾浸染市井炊烟,秋浦的碧波倒映万家灯火,山水诗卷便悄然翻至人间烟火那一页。

热腾腾的陵阳锅子里升腾着生活的烟火气。 摄影/王雨晞

名声在外的臭鳜鱼究竟滋味如何?池州人会默默地把菜端上桌,用独有的风味做出回答。

江涛拍打灶台,鳜鱼的腥气被人们酿成醇香,飘散千年。作为“臭鳜鱼重镇”,青阳县也把这道菜称为 “桶鲜鱼”或“腌鲜鱼”。相传,这种保存鱼鲜的方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宋。渔民以木桶装鱼,层层撒盐,船只在江上飘荡数月,鱼肉在时间和湿热的催化下,悄然变化,发酵产生的蛋白酶重构鱼肉的肌理,直到鱼刺与鱼肉分离,肉质呈蒜瓣状,鲜香异常。

臭鳜鱼,也叫“桶鲜鱼”。 摄影/方托马斯

与长江上遥远的邻居武汉相似,池州也是一座江湖城,江鲜河鲜丰富了本地人的食谱。江山交织,让这里兼具荆楚的勇猛精进和皖南的明秀清雅。除了水产的鲜美,池州人也找到了醇厚的山川韵味。

秋浦河的流水泡发豆子,再由石磨研磨成雪浪,点卤过后,压入木模,成就池州人最爱的豆腐香。葛公镇的葛公豆腐更是以“白、嫩、鲜、香”的品质闻名。

葛公豆腐鲜香淡雅,是在外游子最思念的味道。 摄影/饶颐

豆腐长久保存,也可以封存风味。在池州人的木桶和陶缸里,毛豆腐总是与臭鳜鱼比邻而居,它的味道,也能勾起徽州人的乡情,通过发酵,豆腐表面生长出一 层白色茸毛,口感由此更加嫩滑,味道也更加浓郁。

池州的毛豆腐,煎熟之后异常鲜美。 图/视觉中国

东至县的东至米饺,也被称为“蒸米粑”或“籼米粑”,它是本地人早餐时最常见的食物,也是一种以米粉做饺子皮的特色美食:米皮包裹豆角、雪菜、萝卜、粉丝、韭菜等蔬菜,搭配猪肉或虾米等食材,在蒸笼里胀成半月形,江水和山野的春意随着锅气一同升腾。

米饺的皮薄且软,馅料里有满满的汁水。 摄影/冯有为

除了美食,池州人也习惯在茶篓里收拢天地灵气。“祁红”的风味并不简单,一百多年前,随着红茶外销的浪潮,在秋浦河雾霭中氤氲出似花似果似蜜的祁门香;霄坑绿茶藏在牯牛降腹地的霄坑村,每片茶叶都吸附着山岩的精魄,色泽翠绿,香气绵长,汤色清亮;最风雅的名字当属雾里青,茶树生长在高山云雾之中,茶园常年被云雾笼罩,茶叶也因此得名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